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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接”“他者”让艺术研究走向生命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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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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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年1月2日下午,中国传媒大学《艺术社会学》硕士线上课程的最后一讲正式拉开帷幕。知名书评人、梅园经典共读小组创始人许金晶结合自己从工科生转向文科的人生实践道路,以《连接:艺术与社会研究中的“他者”交流技巧》为题,为就读于中国传媒大学艺术理论专业的同学带来了一场融人生思考、学术研究与艺术产业发展现状评述为一炉的精彩讲座。

  首先,中国传媒大学两位同学从“生产力”、与“从反映到中介”两个角度分别对霍华德·贝克尔所著《作为集体行动的艺术》和雷蒙德·威廉斯所著《马克思主义与文学》进行文献领读。随后,许金晶老师以基于陶渊明《拟 挽歌 辞》的灵感触发而改编创作的歌曲《死生》开场,开启了他既有诗意又含哲理更有实践实例的讲座。

  许:是的,这首歌词就是在陶渊明《拟 挽歌 辞》三首的基础上进行了二度的改编,自由拼接,多重组装,最终作成。这首歌创作时,刚好是去年(2022年)年中七八月份,南京面临一波非常凶险的疫情。在讲座开始之前来放这首歌,是因为我觉得它非常适合在我们今天的讲座,比起“讲座”,我更愿意称之为我们大家的一场“互动”。正如我们所看到的,在最近的大概半个月到一个月里面,我们大家,我们身边的亲朋好友,我们尊敬的前辈师长,那些曾经在生命中跟我们发生过非常多、非常深的连接的一些人,正处在一种严峻的考验之中。就如我创作的这首歌,创作者的背景总与时代和社会息息相关,“死生亦大矣”。在岁末的特殊时刻,借由创作歌曲,我们更能感受到“生命”二字的分量。

  我与屏幕前的诸位素昧平生,可以说是两个平行世界中的人,之所以有今天这样独特而奇妙缘分,是同在北大求学的经历让我和张慧喆老师结识,成了师兄师妹,更冥冥之中让我今天能以这样的形式和线上的诸位相识,让我们在这个当下有机缘建立一重“连接”。我相信,大家肯定也知道今天(2023年1月2日)故去的胡福明先生,他也是北大人,作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一文的主要执笔人,这是他与我们这个时代发生的关联,我们每个人的命运都与改革开放息息相关,因而,也可以说,某种程度上,与胡福明先生隐隐相连。

  今天给大家带来这个讲座,题目是“连接”,副标题是“艺术与社会研究中的他者交流技巧”。题目很长。这么长的题目里,我们要怎么理解呢?从主标题到副标题,在文本与文字表达,它背后都有怎样一个丰富的意蕴?当我们追问词意的时候,其实就是在进行理解。理解主讲人“我”作为一个“他者”,通过这次讲座,想要给大家交流什么?这,就是连接的开始。

  先来说说“他者”。我对大家而言,显然是“他者”,这个“他者”是和“自我”相对的。相信大家都关注过这一两年持续的学术热点,项飙老师和《单读》的编辑吴琦曾经进行过深入地对谈,这对谈最后形成了一本书——《把自己作为方法》。自己是一种方法,听起来有点奇怪,但其实细想一下,是很容易理解的:这个至少包含着两层意思:首先什么是“自我”?“自我”它本身是怎样一种话语呢?它是如何产生的?一旦我们理解了“自己”是怎么产生的,就能更深刻地理解“他者”,当我们在“他者”与“自我”之间建立起连接,那我们就能更深入地理解“自我”。也就是说,“自我”与“他者”是一体两面的,是相互联系的,正是在这种连接里,我们才能更好地明白“自我”,也更好地理解“他者”。

  大家要想深刻地理解自己,首先可以在交流中对自我的一些经历、爱好、成长背景进行分享,交流或许能帮大家来对“自我”的经验有一定反思,给自己内心带来一些触动。这种反思和触动就是建立在你们跟我这样一个“他者”的连接过程中,在对话和互动中产生的。今天要探讨的话题正是基于对“自我”与“他者”交互主体的认识,在这个基础上,再看“连接”“他者”“交流”“技巧”这些关键词,我们才能建立真正深入的连接。

  许金晶:大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的职业,这次主要是以我们这7位同学为核心对象逐一来看,同学们结合自己未来的理想职业,发现他所对应的需要交流的“他者”有哪些?我们分别来聊聊。

  周珂吉:“他者”首先肯定是同行,因为会有很多同行评议,然后有学生,还包括学校行政系统的部署。

  刘天胤:我觉得可能还有出版社,我们需要进行社会活动,就需要跟有关的产业、行业中的一些人员交流,以及职业带来的生活空间中的人。

  许:对,非常好,大家可以看到,天胤和珂吉两个人介绍的这个侧重的方向就不太一样,所以我们每个人的思考可能都是局限的、相对片面的存在,但是当我们彼此交流,形成集群之后就会互相补充,理解会更丰富。大家知道,社会学最早是由严复先生的翻译引入的。在译介的书中,他所用翻译就是“群学”。尤其在我们国家的语境之下,“集体主义”或者说“群体性”概念,会比西方语境更为突出,会成为我们主流的思想价值观。我们都知道“五四”时期,梁启超曾经写过文章《论小说与群治的关系》,“社会学”更是通过严复翻译引入,这样,“集群主义”和“群体性”的主流思想价值观地位就更加凸显。

  罗子渔:我就说一点吧,我发现一些比较年轻的高校老师会在播客上面进行一些创作,我觉得如果今后从事高校工作,那这也是需要面临的“他者”。除了上课、科研之外,很多高校老师可能需要其他的渠道去拓展自己,把自己的知识传播给校园外的更多的人,那么媒体也是需要打交道的对象。

  许:非常好。静如,你的理想职业是大学辅导员,辅导员也可以算作广义上的高校教师。你有没有什么补充的?

  刘静如:我想的和其他几位同学都差不多,高校辅导员属于行政方面,可能有更多的教务工作,需要和学校的相关部门进行接触。

  许:后面部分,我会给出一个我想到的高校教师的理想他者,但是肯定没大家各自讨论和合议之后的全面丰富。我觉得,某种程度上,我们刚刚的交流本身也是一个象征,是一个集体或一个群体的连接过程。那么,推而广之,社会主义在我们中国这样一个历史和现实的语境当中、尤其是在近百年的历史当中,为什么能够一直占据一个主流地位,我们大家通过刚刚的沟通过程已经为它做了一个很重要的注脚。

  曹晓彤:创作者那肯定是需要有集体创作的团队、伙伴。像录制的制作人、同乐队的朋友,如果演出的话,还需要接洽一些经济方。如果是导演的话,则需要和业内的APP等一些推广渠道保持联系。当然,创作者自身也需要有自己的创作渠道,比如他日常生活中的一些兴趣,和他一起创作交流的人,等等。

  张宇煊:我从文字工作者的角度来说。首先,我觉得最重要的连接应该发生在创作者和读者之间。文字比较特殊,它不是通过面对面的语言交流,它是通过文字这种媒介,所以,它可能是一种暂时单向的传播,但是借助阅读,读者还是可以以流动的信息回馈给创作者。另外,创作者和别的职业不太一样,要具有和任何可能成为写作素材的东西都能产生连接的这种品质。

  许:我觉得大家尤其要注意宇煊提到的最后这一点。无论我们是作为一个创作者,还是作为高校教师,我们都应该重新思考“五四”时代,梁启超先生对学术的一个经典界定——“学术乃为天下之公器。”简言之,学术是公共之物。怎么理解这个“公共之物”呢?就是无处不在的东西,公共性的东西。宇煊同学提及的这一点“一切可能成为创作素材的东西”,这是一个特殊的“他者”。如果你今后从事创作,一切激发你想象或对你的创作产生影响的东西,激发创作源动力的东西都是你应该关注的“他者”。宇煊同学的对“他者”的理解就非常深入。无论你是否把高校教师作为自己的职业理想,在当下的时代语境中我们应该形成这样的理念:学术在生活中是无处不在的。

  我曾经连续六年荣获南京图书馆的“年度优秀读者”。有一年,南图为“年度优秀读者”发放的奖品是一个莲蓬。原本我以为它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奖品,只随手放在一边,一直没在意。直到有一天,我爱人去买莲子,然后她就把这个剃完莲子的莲蓬就放在家里面,此时它都已经枯得不成样子了,我随口道:“它已经这样干瘪,你还留着它干嘛?”我爱人当时说了一句让我印象很深的话,一下子让我对“此物”有了不一样的体会。她说:“许老师,你难道不觉得这枯萎的莲蓬萌发着禅意吗?”你看,一朵枯萎的莲蓬有了“禅意”,这本身就是学术带来的一种审美的眼光,是学术所具有的文化诗意。

  伍铭慧:我觉得可以分为策划跟执行的两个阶段分别看。策划阶段要沟通的他者就是甲方,你要了解清楚他的需求,他可能希望达到的结果;等到执行阶段,你要交流的他者就是你的受众了,怎么样才能够用最好的方式让受众了解到你想要传播的东西,以及达到最大化的传播效果。

  罗子渔:我不太了解国外的情况。国内的话,做文旅要特别涉及到一点,主要就是跟政府这个他者的各种沟通。比如,现在开展的乡村振兴、扶贫等项目,就需要与政府部门进行沟通。不论是希望项目具有更大的社会影响力,还是希望借此获得高校智囊团的专业建议,都需要加强与高校群体的连接。我有这样一个感受,文旅这个行业与社会的连接是更广泛的,各个方面都要考虑到。

  许:对,两位同学说得都非常好。交流后,我们能发现我们的理想职业对应的需要交流的“他者”是丰富多元的,远比我之前想得多。

  高校教教师和创作者这一部分,大家都谈得很好。文旅营销,同学们也关注了营销的主体(景区负责人,时尚品牌的主理人)和营销的受众(消费者、游客)。在我看来,可能有一些大家还没提到的地方——营销传播流程中的相关者,网站与自媒体平台管理者等。因为文旅营销它是一个非常强调实践性的行业,我结合已有的经验,比目前各位同学了解的稍多,供大家参考。

  刚刚在我们课程的前半部分,两位同学分别就两篇经典文献进行交流,霍华德·贝克尔的《作为集体行动的艺术》以及雷蒙德·威廉斯的《马克思主义与文学》中“生产力”与“从反映到中介”两节。下面,我们对于“他者”的探讨,也要从同学们的生活经验层面回到学术层面,看看经典理论是如何解读“他者”这一概念。

  许:在这里,我引用了两位被视为广义上的西方左翼思想者的理论。读了这两位理论家的论述,对于“他者”,大家有何思考呢?

  刘静如:“他人即地狱”这句话很出名,几乎成了网络流行语。我的理解是,他人行为可能给我们带来感受、甚至是重要影响。

  张宇煊:我印象里“他人即地狱”一语出自萨特的戏剧。以我现有的经验来看,我感觉他的意思是接受他人目光的审视,处于别人给他带来的煎熬之中。

  许:同学们刚才说得都很好。看起来是随便聊聊,但如果我们仔细听刚才两位同学的话,就能关注这两位同学的不同思维方法,就能意识到其实它显示了两种不同的研究观。一是结合自身的生命体验谈理解,另一则是从理论文献的文本出发,基于对原文作者的理解所进行的文本细读。总体来说,这两种研究倾向并无高低优劣之分,但,确实是体现两种不同的研究倾向。知名的美国左翼社会学家米尔斯他有一本很重要的书——《社会学的想象力》。书中,米尔斯就更多地去强调这种个人的生命体验,尤其是他觉得对于人文社科的学者来说,直观体验具有一种不可替代的重要性。

  刘天胤:我理解人不是独立的个人,而是像一张蜘蛛网一样,连接到各种各样的社会关系里。我觉得就是咱们今天的课程“连接”,意思也是一样的。一个人背后它就像是一个蜘蛛网,可以连接出各种各样的社会关系,人是什么?不在他个人这个点,而在于他背后各种各样的社会关系。

  曹晓彤:我认为这涉及权力关系,首先它是作为承载和生产的个体而存在的。传统社会里,一个人付出劳动,并且他自身有劳动力;后来它逐渐变为商品,在商品交换的生产进程之中产生了各种生产关系,即是“权力关系”。人本身便是关系交融的一个的交汇点,也就是“总和”。我的理解就是大概是这样子。

  许:短短几句话,就可以感受到你们学术的功底非常扎实。在这个略显浮躁与喧嚣的时代里,大家都还是能够沉得下心来去读这些学术元典、学术文献,葆有良好的学术素养,真令我这个前辈高兴,对咱们这些95后、00后的新一代同学由衷地表示敬意。

  陌生性,最好理解。以我们今天这次讲座来举例。刚刚,我们通过线上课程互相认识,除了我拿到的你们的个人信息表,知道你们的名字,你们对我,我对你们而言都是陌生的。

  异质性,简单说就是方向、内容等是有差别的。大家有不同的爱好,是不同的专业,未来可能从事不同的工作。

  功用性,“他者”是相对“自我”这个主体而言的。简单说,既然我们是以社会关系连接在一起,功用性就是每一个“他者”对于“我”这一主体而言,它必然带来一些可见或不可见的用处,或者就是世俗而言的一些价值。

  情感性,这个也不难理解。我们因讲座结缘,作为这门课的主讲老师,我是老师,大家是学生。其实,对我们的关系更为平等的表达是书友。那未来如果我们有机会在线下相遇,你只要跟我提起这次讲座,那我肯定对你本人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情感投射,这就是情感性。自然里的一切都可能带来不一样的情感投射,比如说我刚才给大家展现的折扇,比如我房间里面各种各样的书籍,都有我个人的情感投射在里面。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我对反复阅读过的书的情感投射比某一些同事的投射还要更大一些,这就是情感性。

  许:大家都听说过“六度分割理论”。顾名思义,就是你跟世界某一个人的连接最远不超过六层关系。就以我自己为例,看起来我和今天逝世的胡福明先生没有任何关联。但实际上,胡福明先生助力开启的改革开放伟大时代却为我们每个人提供了新的机会。我个人和胡福明先生的缘分也和北大有关,我曾在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学习,而胡老师也曾在北大学习。北大就是连接我和他的中介。另外,我个人有一个重要的身份是北大南京校友会的副秘书长,这个副秘书长,我已经做了11年了。记得曾在2018年春节,在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的校友联欢中,我恰好去为胡学长提供服务,当时我就跟胡学长有一些比较深层次的交流。后来我一直希望能对他做一个非常细致的口述访谈,很遗憾最终没有完成。我跟这样一位开启了改革开放伟大时代的重要先贤之间产生连接仅仅是一度分隔。

  推而广之,现在在世的、你们所认识的知名家学者,比如刚才提到戴锦华老师、项飙老师,应用“六度分割理论”都有可能建立连接。在网络时代,在某一些特定的情况下,它的向度甚至会被急剧的压缩,有可能是二度,也有可能是三度,或者甚至一度。

  (2)找到彼此之间的共通点与相似性:比如说,你们是慧喆老师的学生,你们称呼她是“老师”。但如果有一天,你脱口而出地将慧喆老师称呼为“慧喆姐”,这时的“脱口而出”就与对象“他者”之间建立起情感层面的连接,不要小看这个称呼的改变。这意味着从这一刻开始,你与慧喆老师这个“他者”之间就建立起一份不一样的情感关系。

  (3)除了表明自身连接“他者”的功用之外,更要从“他者”立场出发,告知这一连接之于“他者”的功用与收益:除了表明自身连接他者的功用之外,我们更要去从他者的立场出发,告知这一连接之于他者的功用收益。这一点非常重要,尤其是被学界视为一种研究对象的新生代青年而言,更为重要。

  我们都知道郭敬明的《小时代》。“小时代”其实就是“我”的时代,那在一个“我”的时代中,我要去实现“我”的种种目的,或者说种种理想,种种规划,关键在于什么呢?在于化“我”为“他”,将“我和他”连接为“我们”,让“他”为“我们”去实现。理解公共性,不仅是站在我们的自我层面、我们的主体层面去理解功能性,同样也要站在一个客体层面、他者层面去理解功能性。

  (4)在功利化的连接之外,尽可能建立起非功利化的情感层面的联系:我的北大校友,也是我们学艺术学院的知名青年学者李牧老师曾在他的著作《遗产的旅行》中对此有过精彩的论述:“只有跟资讯人产生生活和情感的互动,进入也就是英文的所谓emotion,才能真正触摸和敏感理解研究对象的文化和日常。”同学们可以找来阅读体会。

  许:既然“连接”无论在理论层面,还是在我们当代社会生活中都如此重要,那我们就需要努力地去做一系列相关练习,去真正地做一些尝试,比如做一个深度访谈,去寻找感兴趣的研究对象做一个研究报告,当然也可以尝试说服其他人接受你的艺术创作产品。

  仅以我创作《竹林七贤》的心路为例吧。这首歌是2011年7月底写成,创作这首歌时,我入职现在的单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大家听到的这个版本是2015年到2016年录制的,收录于2016年8月我出版的第二张专辑《光》里面。目前,在网易云音乐上我有300粉丝,而这首歌就是我和网易云最早的连接。

  案例背景:改革开放之初,暨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这样一个时代背景下,你作为新华记者要去采访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采访时间是明早九点,你要做哪些准备呢?

  刘静如:首先,我作为新华社记者,身份很官方;其次,作为中传的学生,记者出身的我较为专业;当然,我也很清楚出版报道的需要。

  许:静如你基于目前的常识,已经有一些思考了。但仅仅是这样还不够,要想真正做成一篇经典访谈,你就要独辟蹊径。基于Excel表中显示的信息,我觉得你至少可以在三个方面把这个访谈做成一个新华社的历史上对的经典访谈。

  比如,在刚开始去访谈他的时候,你的第一个问题或者第二个问题,就可以就邓公的人生巅峰时刻——刘邓千里挺进大别山——为这篇报道的切入角度。历史上这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当然也是邓公人生的高光时刻。这就是一种迅速的连接,它可以化异质性为同质性,这是一个方向。

  再比如,你本科是在四川师范大学读,而邓公是广安人,你如果在见到他时,不经意间就用家乡的四川话来跟他对话,就可以利用自己同是四川人的身份背景,和小平同志建立起有效的情感连接。一个也是一个普通人,最能打动他的,就是在一个看似程式化、功能化的采访流程中,建立情感连接的可能性,这是最重要的!

  回顾历史,小平同志设计的改革开放也是从对知识分子的理解和拯救开始,正是有了这种与知识分子重新建立的情感连接,改革开放这个划时代的创举才真正开启了中国与世界连接的大门。有了这样的情感连接,接下来,你再结合大学教育生活中自己的经历,结合你未来的理想职业——大学辅导员,深入展开访谈。这样,仅仅一个5——10分钟的访谈,也能让你能打开被访人的情感生命密码,从而完成一篇高质量的访谈,同时,也通过访谈和采访人建立起更多、更深的连接。

  在我的第三本书《开山大师兄》里面访谈的就是我们新中国学方向的第一位博士,也是目前中国学领域的开山学者——俞可平老师。这是当时我发给他的一封邀请函。

  经过复盘,可以发现邀请函的三个段落,每段都是基于“四大特性”进行布局,承担“连接”任务的一部分。而我特别想强调其中的关键词:北大、学、纪念意义。这种纪念意义它就是一种情感性的边界。所以,虽然说要考虑到“自我”与“他者”之间的功用价值,但是我仍然坚定的认为,正如马克斯·韦伯所探讨的那样,情感理性,其实某种程度上能够超越一个工具理性,或者说比工具理性,更能在人与人之间的连接中起到一个更突出的作用。

  从2017年开始,我就一直关注《探索与争鸣》这本杂志。它于1985年创刊,是由上海市社会科合会主管,到目前为止大概是刊发了大概三四十篇的评论文章。这是我在2020年3月12号发表的一篇文章《费穆四章》。大家有兴趣可以找来看。

  费穆是一个历史人物,而且是一个已经逝去的人物,当我们没有办法再跟对象发生一种现实空间里面连接,那我们怎么做呢?

  经过复盘,可以看到,我这篇文章的写作经历了这样四个阶段:首先,是通过信息搜索对费穆现存所有电影作品,进行观看;其次,是对费穆现存重要一手文献作品的仔细阅读,这个主要有赖于我们香港已故的知名电影学者黄爱玲所编的一本非常好的书《诗人导演费穆》;再次,是对费穆重要二手研究作品的“功利化”阅读,记观影笔记。这个笔记是有讲究的,我有一篇专门的文章《略论读书五功》,发布在豆瓣上,阅读量可能已经快10万了。它也是我从一个普通豆瓣网友成为一个“豆瓣小V”的具有转折意义的文章,大家有兴趣可以找来看。简而言之,第一次,阅读(观看)是文本细读,不错过每一个细节;第二次,逐渐明确写作的问题意识;第三次则是问题意识牵引下的“查漏补缺”。

  出示的是保留着的当年原文,没有再做任何润色和修饰。如果这份策划书让我现在去写,我想一定比我之前要写得更好。但是,这次呈现的未作修改。与过去的自己连接,这就叫“不悔少作”。一个个具体的连接和这样的一种持续性的链接才共同构成并推进链接的现实意义。

  经过复盘,可以看到我是从“背景”“简介”“分析”三个角度来写的,而每一方面我都立足于与市场连接的有效性基础之上。我想说的是,本书内容的独特性以及它的差异化定位,这一点非常重要。尤其是在今天这样的一个同质化出版非常严重的情况下,更要特别关注。

  当然,在与“他者”连接中也有几个注意事项。首先,人本身是一部最为厚重的大书,“连接”、交流与了解永远是一个动态的过程,要学会辩证发展地看问题。其次,同理心(Empathy)是最重要的“连接”要领,不能只从自己角度出发考虑问题,要换位思考,要学会从“他者”的层面考虑问题。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所有“连接”的方法与技巧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连接”要领,始终是真诚、互动与共情。

  结合我自身工科生的文科从业之路,关于阅读、研究与写作,我也有几点重要的心得和大家分享,这些都是先贤们的经典名言。同学们可以在实践中慢慢体会。

  走出“象牙塔”之后的三点建议:始终找到一两个值得长期研究的大问题;在工作之外,培育一两个可以经营一生的兴趣爱好;对国家、对世界、对自己,始终抱有一点起码的信心。

  在快节奏的社会里,阅读、研究与写作时间如何取得?这也是我想和大家谈的一点。古有欧阳修的“三上”——马上、厕上、枕上,那么现代版的“三上”——公交地铁上、床上、空闲时间的办公桌上。我认为,关键在于习惯的养成——固定时间,屏蔽手机和电脑,专心阅读、记录与思考。

  现在,在各种下,阅读与研究习惯如何养成?我也有三点建议:一是培育固定的阅读与思考时间——睡前,工作空闲时,晚饭后的闲暇时光;二是体验阅读与思考之乐——参加感兴趣的读书会,培养和激发读书、交流的快乐;沉下心来,体验文字中的魅力;当然也可以结合电影、电视剧一起阅读原著;三是随时随地的观察、记录与思考习惯——田野与阅读,是一种生活方式。

  我相信若干年后,大家再来反反复复体会这句话,如果你是一个如马克思·韦伯所说的“以学术为志业”的人,就会有更新、更深、或者说更全面的感受。

  非常感谢许老师基于实践经验的分享。作为这场讲座的召集人,最初是想做一个社会学统计、计量方法的讲座。但在讲座中,我们很明显地看到,相对于这种量化的分析,许老师更倾向于用一种定性的方法,这次演讲就是一次生动的展示。通过访谈,与他者进行连接的技巧以及相应的实践案例,让我们对于“连接”理论和与他人“连接”的具体方法有了更深一步的体会。在这将近两个小时的讲座里,大家很明显能看到许老师是如何在访谈中与对象建立起联系,并快速地得到想要的信息。

  问题1:许老师好,刚听了您的讲座,能感到许老师有多重身份。那么,我很好奇,你认为自己最喜欢、最有感情的身份是哪一个?

  许:学者。我一直想成为一名从事学术研究的人,也是在座很多同学的理想。我与大家的理想连接是一致的。

  问题2:本科时,我曾从事采访的工作,但因为性格内向,很多时候初步与他者建立连接都要消耗很多时间和精力。那怎么才能快速地打开某人呢?

  许:每一个人性格有差异,北大发展学院的林毅夫先生曾提出过一个“比较优势”的理论,经济学有一个“沉没成本”,二者的意思都是说“每个人的选择是有限的”。我可能各方面都不如别人,但并不意味着我就做不成事。虽然内向的人在表达上不如别人,但我可以通过扎实的功课,用心的准备,精心的访谈提纲来弥补不足。那么,极有可能最终我也可以以一种非常稚嫩的、质朴的、甚至是十分紧张的态势说出我准备好的问题。这就可能让那些名人意识到这个年轻人是花了心思、花了时间去做功课的,可能比外向的夸夸其谈的人更能做好访谈。

  “比较优势理论”对于我们每个人的日常生活,尤其是与他人的连接都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用一个最经典的中国传统理论来说,就是“君子不器”。大家不要人为地给自己或他者贴上标签,所有的外界知识、生活、时事,都有可能给我们产生正向的激励效应,当我们把正向激励发挥到最大,把负向的作用规避到最小,那我们就能时时刻刻处在一种积极昂扬的状态里,不断地收获新知。

  问题3:许老师好,通过您刚才的解答,我能感到抓住访谈者的心很重要。但如何在很有限的时间里打开受访者的内心呢?哪怕我问的比较细致,受访者还是会有一个自己的标准的,在不断追问下,反而可能最后是“鸡同鸭讲”的效果,怎么办?

  许:访谈当然是有技巧的。我们简单来说一个。开始访谈时,不要正经八百地开始,不要一上来就拿录音笔,就列采访提纲,我们要有一点策略,讲一点方法。比如,我们可以将谈话的地方放在茶馆里,可以观察采访对象的反应,先闲聊;当采访对象对我们提出的问题给予回应时,我们要做有心人,调动之前的已有准备,反应要快,我们的连接要聊到他真正内心期许的“点子上”;当我们和受访者同频共振时,再开始聊一些正式的问题,放松式连接也打开了你自己,也就打开了我们与受访者连接的可能性。

  最后,我用英超联赛利物浦俱乐部队歌名来结束这场讲座,我把这句最悠久、最经典的歌词也送给听讲座的每一个人“You  will never  walk  alon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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